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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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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 況且這樣一個自帶體香的大美人兒杵在面前,也著實是一件叫人身心愉悅的美事。

瞟了眼其他三位,尤其是佟芷蘭……見她給了個同意的眼色, 林詩語就笑著點了點頭。

“你才進後宮與其他人都不熟, 的確也難免寂寞, 既是如此就坐下一同說說話罷。”

就有奴才忙在她的右手邊支了張椅子, 又送了熱茶來。

衛氏仿佛是微微松了一口氣,謝過後便坐了下來, 不過卻並不多嘴插話,只靜靜的看著幾位娘娘打牌,偶爾點到她了她才會回幾句話,很是溫柔嫻靜,說起話來亦是不急不緩給人一種春風和煦的舒適感。

且話雖說得少, 但事卻一點不曾少做,一左一右林詩語和佟芷蘭兩人杯子裏的熱茶就不曾涼過一丁點兒, 看見她們喜歡邊打牌邊抽空摸些東西來吃,就索性又默默開起了各色堅果,扒出來新鮮的就放在兩人手邊的小碟子裏,既不會礙著事又能隨時伸手就摸著……可以說照顧得是很體貼周到了。

兩人身邊伺候的宮女都沒了用處, 只得退後站著去了。

林詩語其實一直分了一份心思關註著她呢, 這一陣看下來心裏的好感卻是蹭蹭往上漲,忽而倒是能夠理解為何康熙會頗有些愛不釋手的意思了。

沒有人能夠拒絕得了一個真正溫柔似水一般的美人兒,相處起來太舒服了。

如此看來歷史上備受讚譽的老八或許也是隨了他額娘?

餘光瞥見她那白皙的手指頭開堅果都開紅了, 林詩語就笑道:“不必忙活了, 在旁邊看著就好, 多個人學會了日後本宮可就再不用愁沒有牌搭子了。”

這話也就是接納她的意思了?

衛氏的臉上頓時綻放出一抹笑容, 果真就放下手裏的活計認認真真盯著牌瞧了。

那頭宜嬪就哼笑一聲, 酸溜溜兒地說道:“我算是看出來了,皇貴妃娘娘這是有了新人就開始嫌棄舊人呢,快死了這條心罷,我才不會給她讓位呢。”

衛氏還當她這是話裏有話,在借機暗指皇上什麽呢,心裏頭一時就有些發慌。

卻聽榮嬪說道:“你不必多想,向來是誰討皇貴妃娘娘歡心她就醋誰。”

“想當初我費了多少心思花了多長的時間才成功勾搭上皇貴妃娘娘,她倒好,才來奉承這麽一會兒功夫娘娘就心疼了,娘娘也太偏心了!”

那滿眼的哀怨,估摸著若不是這會兒實際情況不允許,她怕是恨不得要拿帕子捂臉嚶嚶兩聲配合一下呢。

林詩語忍不住就白了她一眼,直嘬後牙槽,“你快省省吧,酸得我牙疼,再者說當初不是你自個兒膽小?見天兒偷偷摸摸地盯著我瞧,還總愛說些奇奇怪怪看著陰陽怪氣的話,鬧得我還一個勁兒心裏頭犯嘀咕,只道這人是有什麽毛病呢。”

佟芷蘭和榮嬪就止不住哈哈大笑起來,宜嬪回想起自個兒當初“癡漢”一般莫名其妙的行為也不禁臊紅了臉,笑得不行。

“……”衛氏卻是有點懵。

所以說宜嬪嫉妒她是不假,但卻是因為皇貴妃娘娘?當真不是因為皇上?

總覺得哪裏怪怪的。

因著佟芷蘭肚子裏還揣著個孩子,也並不方便久坐,故而約莫臨近午膳時分幾人就散場了。

等其他三人都走了之後,林詩語才說道:“按著她的態度日後怕是要常來的,你心裏是怎麽想的?若是看見她不舒服就趁早說出來,可別憋在心裏頭又折磨自個兒,肚子裏懷著一個呢。”

榮嬪和宜嬪都無所謂,都是明白人,對康熙不存在什麽情情愛愛的,只唯獨佟芷蘭卻是康熙忠實的頭號小迷妹,這一顆芳心早就淪陷完了,日後總叫她看著衛氏能痛快嗎?

“你不必擔心我,也不是頭一天進宮的人了,早習慣了。”佟芷蘭淡淡一笑,嘆道:“打從我進宮那日起直到如今,他寵愛過的女人還少嗎?來來去去這個美人兒那個美人兒的層出不窮,我都已經看得麻木了,如今的衛氏也不過就是其中之一罷了。”

“她既是有心想要來投靠那不是再好不過?我倒真想瞧瞧太皇太後知道後會是個什麽表情,況且……深宮之中本就寂寞得很,多幾個能處得來的姐妹相互作伴相互扶持著也熱鬧些,否則早晚得活活憋屈死。”

最明顯的例子不就是她自己和榮嬪嗎?自打她們四個人走到一起之後,原本沈默寡言一身老氣的榮嬪眼看著臉上的神采都生動多了,人也仿佛回春了似的,而她自己也很少再會沈溺於傷春悲秋不可自拔,更不會一天天閑著沒事兒就琢磨表哥究竟愛不愛她。

林詩語仔細觀察了一下她的表情,見她不似故作堅強的樣子也就放下心來,笑道:“照這樣看來這一張桌子日後還不夠使了呢,美人兒太多也是一樁甜蜜的煩惱。”

“那可還得有勞皇貴妃娘娘好好努力一把,再去挖三個美人兒姐妹來另湊一桌不就成了。”忽而想到什麽,一絲狡黠閃過,說道:“若是哪天表哥突然發現自己最寵愛的幾個美人兒都被自己的皇貴妃挖跑了,也不知他會是個什麽表情。”

按著正常情況,後宮裏的美人兒應當是圍著皇上噓寒問暖送湯送點心、使出渾身解數爭奇鬥艷拼命邀寵的,皇上雖嘴上不說,心裏指不定多美呢,試想若有朝一日自己最得意的幾個美人兒都將他拋之腦後了……那臉怕是都要綠了吧?

越想,佟芷蘭心裏頭就越是有些蠢蠢欲動,隱隱約約甚至有一種報覆的快感。

攔不住你花心多情,叫你郁結憋屈一下總是可以的吧?

“皇貴妃娘娘可千萬要多加努力啊,臣妾能不能略出一口心中郁氣可就看娘娘的了。”

林詩語:“……”這意思她若沒理解錯誤的話,是在攛掇她撬康熙的墻角兒?

雖然很無語,但轉念一想,卻突然發現她好似已經無意之中撬了?

成熟姐姐榮嬪、病西施佟表妹、明艷潑辣宜嬪、溫柔似水衛庶妃……宜嗔宜喜各具風情,僅就是看著都十分養眼。

腦海中莫名浮現出一句話——我在康熙後宮當海王。

正樂著呢,猛地感覺自己腿上一沈,低頭一瞧,卻見是自家那只圓滾滾的熊寶寶。

忙伸手兜住他的屁屁,順帶還拍了幾下,“可是愈發沈了,額娘的腿都快經不住你壓了,你是小豬崽嗎?”

胤小四很生氣,故意壓著腿上就是不下去,還抓起她的手啃了一口。

那個衛氏可是老八的額娘!當額娘的兩個人若是關系處好了,那日後他還怎麽欺負老八?他額娘不得收拾他?難不成還得要他跟老八做親親熱熱的好兄弟?

這也太無理取鬧了!荒唐!

一想到那畫面,胤小四就不禁抖了抖,若是他這會兒能說話,定是要拉著他家這位額娘好好“教導教導”,面對一個小寵妃你這麽寬容是幹什麽呢?收拾她啊,打壓她啊!

冷不丁回想起自己曾經的後院後宮,胤小四就更加郁結了,他覺得如今這個世界簡直太莫名其妙了,多了一些人也就罷了,換了額娘也是再好不過,連曾經熟悉的那些娘娘都變得奇奇怪怪的,一個個的整天不務正業就知道八卦打牌!

難不成皇阿瑪已經不值得了?

這……

原本很生氣的,但不知為何,想到這兒他卻突然不氣了,甚至隱隱想笑。

與此同時,才被宣嬪氣暈了好不容易醒來的太皇太後卻是真正郁結了,甚至連氣都氣不動了,只餘滿心荒謬無力。

“這一屆的後宮嬪妃究竟都是吃錯了什麽藥?”

蘇茉兒也很想知道,明明早年仁孝皇後、孝昭皇後她們都在時後宮還是那個熟悉的正常後宮,如今怎麽就爭不起來鬥不起來了呢?一個個不圍著皇上都圍著皇貴妃做什麽?

“那個衛氏,看著是個溫柔乖巧的,未曾想哀家竟是又看走眼了,這分明就是個奸猾之人,哀家是當真老眼昏花了不成?”

明明就不願做棋子,卻也深知自己的身份太過卑微,不從便只有死路一條,但是如今一朝成為了皇上的寵妃,又投靠上掌管後宮大權的皇貴妃,那還用擔心什麽?便是自己這個太皇太後都沒法子動她!

“說到底,不過還是因為權利二字罷了,若哀家仍是那個大權在握的太皇太後,誰又敢如此陽奉陰違?如今竟是連個辛者庫出身的奴才都不將哀家放在眼裏了。”所以她為何執著於權利呢?正是因為再清楚不過有權無權的區別了。

“主子……放棄罷,咱們關起門來過自己的日子,沒準兒日子過得清閑舒心了,您的身子也能好起來了呢?”

一陣壓抑的沈默。

許久,一聲幽幽長嘆響起,“罷了……”

卻說康熙才得了個自帶體香的美人兒很是稀罕了好些天,但好在他還不曾真丟了魂兒,分寸還是有的,連著翻了半個月的牌子之後就恢覆了正常,開始輪番到高位嬪妃宮裏歇著去了。

原以為看見他出現嬪妃們不說喜極而泣好歹也該是激動歡喜的吧?然而,憑著他這過人的眼力,還當真就沒瞧出來她們有多真心實意的歡欣雀躍。

難不成朕的魅力不在了?

康熙甚是納罕又郁悶,轉頭去僖嬪、端嬪及一些小主那兒溜達一圈兒後才總算是重拾自信,不過心裏卻總有種揮之不去的怪異感,總覺得自己一直以來仿佛忽略了什麽。

轉眼間,胤小四已經到了一周歲的生辰,宴席之盛大比之滿月宴還要更甚幾分,到了該抓周時,胖得跟個球兒似的胤小四果斷朝著一副小弓箭哼哧哼哧爬了去。

雖然他的武力比起大哥和老十三……好吧還有那個糟心的老十四,雖說比起他們幾個來是要差了不少,但這弓箭也就是那麽個意思,想做一個開疆擴土的巴圖魯總是不會招來懷疑非議的。

果然,他才將小弓箭抓在手裏一屁股坐了下來,周圍的那些個大臣都齊齊松了口氣,滿臉笑容地道喜。

林詩語就註意到,康熙的眼神明顯就更柔和滿意了許多,等散席之後回到承乾宮裏,後腳就一大批賞賜跟了過來。

“你可真真是個小機靈鬼。”抱著胖兒子狠狠親了一口,懸著的心也總算是安穩落地了。

這個時候的人有多信這個呢?猶記得當初賈寶玉抓周時摸到了脂粉釵環,當時賈政的臉色就變了,只道此子乃酒色之徒,這也正是日後他對賈寶玉處處看不順眼並且格外嚴苛管教的起因。

由此可見,抓周對於一個孩子來說究竟有多重要,摸著什麽旁人就會認為你將來就是那樣的人,她是真怕出什麽岔子,寧可摸到脂粉都比摸到印章來得強,還好這小子不傻。

“小四,叫聲額娘來聽聽。”林詩語戳著他的腦門兒,笑道:“都已經一周歲了,也該學著說話走路了吧?可不能又偷懶知道嗎?否則你這小身板兒長不好將來可別哭。”

胤小四又犯起了愁。

說話倒是不打緊,可是走路……想到老三那整天滿地打滾上躥下跳的樣子他就一陣頭皮發麻,打死他也裝不出來那麽活潑調皮又邋遢的蠢樣兒啊!

“小四,來跟額娘學……額娘……”林詩語硬是將這兩個字仔仔細細念了一遍又一遍,偏這小子就仿佛沒聽見似的,自顧自地抱著磨牙餅啃得得勁兒,只氣得她美目一瞪,一把奪走磨牙餅塞進嘴裏三兩下吞了下去。

一切發生得太快,胤小四壓根兒就還沒來得及反應呢,呆呆地看看自己空空如也的雙手,又擡頭瞅瞅她吧唧吧唧的嘴,頓時怒了,“額娘,壞!”

奶聲奶氣的一聲“額娘”,就仿佛是什麽天籟之音一般,頓時擊中了她的心。

那一瞬間,她仿佛體會到心裏綻放出煙花究竟是一種什麽樣的心情了。

漣漪餘嬤嬤也都歡喜得不得了,站在旁邊直抹眼淚。

“乖兒子,再叫一聲。”

胤小四生氣地哼哼一聲,扭頭不想理人。

林詩語就捏捏他的肉臉,“小四乖,再叫一聲額娘,額娘還想聽。”

餘光瞥見她微微泛紅的雙眼,胤小四心軟了,“額娘。”

軟軟糯糯的小奶音,比蜜糖還要甜得多。

“真乖。”林詩語抱著他的臉就狠狠吧唧了一口,看著胖兒子紅通通的小臉兒一時更是樂不可支,“今兒夜裏跟額娘一起睡罷。”

向來感情內斂的胤小四至今也未能習慣她如此熱情直白的愛意表達,不禁還是有些害羞,但看見她如此喜悅的模樣心裏卻又止不住的高興,不知不覺中就笑瞇了一雙眼。

被親額娘疼愛重視的感覺真好。

只不過,正深陷滿足幸福中的胤小四卻忽略了一點……才剛剛學說話的孩子是不可能如此吐字清晰的,能跟著含糊不清地學學舌就算不錯了。

跟額娘一起睡覺這是胤禛上輩子從來沒有過的體驗,這輩子雖說已經不是頭一回被額娘摟在懷裏睡了,卻每每都仍是會感到十分開心,這個溫暖的懷抱所帶來的那種滿足幸福,是這世間其他任何東西都無法比擬替代的。

許是聽見了消息,翌日才一下學胤礽就急不可耐地跑來了。

“皇額娘,聽說小四四會叫人了?”

不出意外,胤禔也緊隨其後出現了。

林詩語笑著點點頭,“才剛剛會開口叫額娘呢。”

“那會不會叫哥哥?”胤礽上前拉住胖弟弟的小手兒,央求道:“小四四,快叫一聲哥哥,我是你保成哥哥……算了算了四個字太難了,你叫我二哥哥吧,來跟我學……”

胤禔立馬就擠上前來,“憑什麽先叫你?我是大哥,應該先叫我才對!小四乖,叫大哥。”

“討厭鬼你走開!”小太子怒了,“你天天黏著我搶我的糖搶我的玩具搶我的車車狗狗也就算了,現在還想搶我的四弟弟?你做夢!快走開,否則我要生氣了!”

“你生氣又怎麽樣?不服咱們出去打一架?”胤禔笑得一臉欠揍,揮了揮自個兒的拳頭,又對著小太子比劃了一下他倆的個頭,嘎嘎直樂,“你拳頭沒我大,個子也沒我高,就這還妄想騎到你大哥的頭上?你今兒睡醒了沒?”

胤礽氣壞了,“那也總比你好,你六歲時還尿褲子呢!”

“胤礽!”這下換胤禔氣得直跳腳了。

正是要臉的年紀,尤其這還當真幼小的弟弟面前,雖然這小東西也聽不懂……

然而,打死胤禔也絕不會想到,他家小四弟弟不僅聽懂了,還暗搓搓在小本本上記下了一筆,而後才心滿意足地合上小本本,封面上赫然顯露出一行字——九龍成長記錄。

名字看著是正兒八經,至於裏面究竟都記了些什麽,那就只有胤小四自個兒心知肚明了。

眼看著這兄弟兩個一言不合又要幹一架的樣子,林詩語忙瞧著時機上前來打斷了,“快來吃些東西墊墊肚子罷,你們這會兒正是長身體的時候,每日還要練武消耗極大,估計也早都餓了吧?吃完再鬧也不遲。”

這還真是天生的冤家,平日裏瞧著頗有些秤不離砣的意思,但拌嘴互掐卻已然是常態了,時不時打一架也並非什麽稀罕事兒,打完別扭個半天一天又和好,如此周而覆始。

林詩語起先還想引著兄弟兩個好好相處,但是觀察過一陣子之後就發現了,如此相處方式才是這對兄弟的正常打開方式,若哪天保成和保清之間也變成他待小四那樣包容寵愛,那才真真是見鬼了。

索性也就不多事了,隨著他們吵吵鬧鬧去,總歸兄弟感情目前來說還是挺好的。

吃完糕點之後,胤礽又纏磨他胖弟弟去了,原本胤小四還想著過幾天再“學”會一個新詞,但是最終還是實在被這兄弟倆纏磨得煩了。

“哥……”

雖然只有一個字,但這甜甜的小奶音實在是含糖量太高了,頓時喜得胤禔胤礽兩個高興得那是一蹦三尺高。

“小四四真乖!再叫一聲哥哥!”胤礽猶嫌不足苦苦央求。

胤禔又不樂意了,“明明是叫我的……”

幼稚的一對小冤家又鬧騰了起來,吵吵幾句之後又纏著胤小四再喊一聲,這個讓喊大哥那個讓喊二哥,纏得人煩不勝煩,小脾氣一上來,兩只肉手“啪啪”打在兩人的嘴上。

“煩!”

“……”

“小四四的脾氣真大,不過不愧是我弟弟,連發脾氣都這麽可愛。”小太子樂得一臉寵溺,喜滋滋地在那小臉兒上吧唧了一口。

胤禔白了他一眼,又看著炕上那個一臉不耐煩的小東西咕噥道:“罷了罷了,看在你年紀小的份兒上哥哥就不跟你計較了,若不然哥哥我這一拳下去能打哭你。”

雖說被弟弟打還被明晃晃嫌棄了,但這兄弟倆還是樂此不疲的見天兒往承乾宮跑,每天都必定要纏得胤小四叫一聲哥哥才肯罷休,這倒也罷了,最煩人的是總在為了先叫誰而爭執吵鬧,鬧得他腦仁兒疼,就時常故意不肯叫他們如願,看他們氣得跳腳才高興。

時間轉瞬即逝,在黃先生終於將龍尾車搗鼓出來之時,佟芷蘭那肚子終於也發動了。

雖說比預產期要稍微早了一點,但這其實也是預料之中的事,整個孕期她過得可不算是輕松,安胎藥幾乎就不曾怎麽斷過,甚至頭三個月還都是躺在床上度過的呢。

太醫也不止一次說過,這胎有些不大好,且佟芷蘭自己的身體也太孱弱了,生產時恐怕會較為艱難,甚至隱晦表示也不敢排除那個“萬一”。

這話是沒人敢告訴佟芷蘭,但康熙和林詩語卻還是十分清楚的,恨不得那一顆心就吊在嗓子眼兒沒落下去過,如今這預料之中的早產一發作,頓時就更加兩腿發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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